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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取天下——世出王佐才,风动荀令香

[2014-06-07]

    荀彧为何反对封九锡?后世又为何推论他是因曹操而死?
    东汉末年的乱世天下,少不了武将沙场征战,更多有文臣帐中筹谋。一代枭雄曹操的身后,也有着无数闪光的名字,而其中颍川荀彧则可说是曹魏霸业之基石。




    曹操定兖州、奉天子、收荆州,荀彧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;曹操的谋士集团,荀彧对其构建贡献颇多;曹操在外征战,荀彧打理后方,更是为前军提供了坚实的保障,此后更因庙堂之功不逊战功而表为万岁亭侯。而这样一位忠诚的文臣究竟为何会反对曹操封九锡?《后汉书》和《资治通鉴》中又为何均推论他是受曹操暗示而死?

    主流观点中,荀彧始终是忠于汉室的,曹操要进魏公已经违背了他的政治抱负,其“奉天子以令不臣”更被曹氏用成了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。为“秉忠贞之志,守谦退之节”,荀彧毅然与曹操分道扬镳。不过笔者认为这格调为免拔得太高,荀令君私德可称完美不错,但一个人的价值取向常常是取决于其阶层特性,此节不妨可从曹操与荀彧的阶层来分析。




    荀彧出身颍川荀氏,乃是汉末魏晋时期的重要士族,此一脉是荀子之后,自然是儒学传家。而曹操则是宦官之后,出身寒族,作风与儒家豪族奉行的准则相违。官渡之战后,曹操更是开始削弱世家门阀,而世家为了自身的利益,也从来不想看见一个集权的皇族,双方势力的合作到此可以说已经走到尽头。

    世家有自己的庄园经济,更有自己的部曲私兵,这种状况下的皇帝常常受制其中,只能于间取衡而已。而对于世家子弟,最重要的恐怕从来不是谁做皇帝,而自己家族的利益始终是至高无上的。荀彧从袁绍处转投曹操,除去曹操本身能力,也因为袁绍背后是河北一系,颍川系已经很难再取而代之;而曹操初初起家,颍川一系更容易在其帐下博取地位。就算最终曹操败于袁绍,颍川系既然坐大,袁绍忌惮其倒向其他势力,也势必会倚重颍川系——这一推论可参见司马氏伐魏后,荀氏依然属西晋统治阶级,与谁家天下关系并不大。




    曹操进封魏王,显然是往取代天子的路上又往前迈了一步,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因利益冲突而日益尖锐,曹操为人如何霸道,荀彧虽然反对却也无意挣扎,政治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。荀彧为魏居中持重,可说是曹氏霸业的首席功臣,更是汝颖集团的领袖,对于曹操来说,一个持反对意见的荀彧实在是太过麻烦,故后世流有“荀彧受曹操暗示自尽而亡”一说。无论如何,荀彧由始至终都是个聪明人,从来顺时而动、顺势而为。 

    荀彧此人外貌俊美、才略过人,数十年居中持重,匡弼建计都多有建树,从来是笔者非常佩服的一位人物,而那个群英辈出的时代早已远去,余人或许偶可在史海远风中闻见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罢了。至于上文以阶级属性逆推魏时政治,不过是笔者一家之言,仅为博君一笑耳。